話落,又一副說錯話的樣子,又道:「許是昨夜燭火微暗,我瞧錯了人也不一定,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徐元白算是聽明白她什麼歌意思了,只是冷著一張臉看著她。
「既是舊識,就安生些,莫要自作聰明叨人厭煩!」徐元白最煩與蠢人說話,袖子一甩便要離去,腳步一頓看向菱月道:「她既身子不適,你還在此處作甚,還不進屋服侍?」
菱月嘲笑似的看了眼盛煙,忙抬起腳步跟了上去。
盛煙人便愣在了當場,看著徐元白的聲音發愣,她方才話裡的意思那樣明白,他怎恍若未聞一般,不對,定是哪裡不對,她咬唇細細思索,忽的頭一抬起,煥然大悟一般,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又帶了一絲可笑,片刻之後才又失魂落魄的離去。
徐元白一進屋等了片刻,才見阮瑤清從耳室出來,除卻有些濕漉的烏髮,已著裝得體無半分不妥。
「你身子可好些了?」徐元白不放心道。
阮瑤清看了眼菱月,便知大概,點了點頭道:「好多了,有勞殿下掛心。」
又是一貫的疏離與清冷,徐元白盯著看了半晌,對比昨夜醉酒後的嬌憨,不禁生出有幾分失落來。
徐元白擺了擺手,便讓兩個丫頭下去,菱月福了福身邊要告退,菱星卻是未即可退下,而是看了眼阮瑤清,直到她微微點頭,才跟著菱月出去。
徐元白坐在桌前,將阮瑤清招來,看了眼滿桌的餐食,便知她還未用膳,伸手便替她盛了一碗粥端放在她跟前,又無意道:「那盛煙怎好似蠢過頭了。」
太子爺服侍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阮瑤清都是頭一回見,不禁有幾分奇,見他一副有模有樣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心頭閃過一絲好笑才道:『她慣來都不大聰明,性子又驕縱,總想欺負人,可技法又不大高明,回回都能被人瞧出來,以往旁人都因著她的身份端著敬著偽做不知,如今落魄了,自是要吃些苦頭的。』
徐元白一頓,看向她:「那你可被她欺負過?」
阮瑤清聞聲一頓,一雙似星辰的眼睛此刻帶了幾分詫異,心也有些悶悶的,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對上他滿是認真關切的眼睛時,阮瑤清竟是有幾分狼狽,她穩了穩,佯裝無意道:「女兒家家,即便不快,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哪有什麼欺負不欺負的。」
徐元白見她彎起笑眼,心沉了幾分,從青州送來的信裡頭,他自是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委屈,只是她卻不願意說與他聽。
他搭在膝前的手緊握成拳頭,到底是沒再問一句,只是用時機未到安慰自己。
阮瑤清不欲在與他聊盛煙的事兒,轉而問道:「今日王邢之找你何事?我昨夜可露餡了?」
徐元白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昨夜做得很好,他並未猜疑分毫,今日找孤,是嚴明他知州的身份,再者.....」
阮瑤清停下手看他:「再者?」
徐元白邊替她夾菜邊道:「孤要談的生意,他王邢之一人吃不下,琢磨著後日啟程,與孤同去江南,尋最大的私鹽鹽,他搭橋做擔,與孤要兩分的利。」
阮瑤清不禁感嘆道:「他倒是聰明的很。」
徐元白唇角微微一勾,眼裡頭滿是嘲諷之意:「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阮瑤清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尋南他們本也沒想多呆,這麼快動身,本也不大意外,只是卻多了個盛煙,到有些不大好處理了。
用完早膳,徐元白便直奔書房,好似是宮裡頭來了信,著急忙慌的便去了,直到此刻,阮瑤清才有功夫琢磨盛煙的事兒。
「她人呢?」阮瑤清看向菱星問道。
菱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盛煙,答道:「放下就不在了,好似是回了屋,姑娘可要見她?奴婢去找她來。」
阮瑤清插上一根素釵,緩緩起身搖頭道:「不必,方才吃的有些多了,恰逛逛園子消消食,你帶我去找她去。」
菱星點了點頭應是。
第49章 榻塌(一更)
這蘭苑阮瑤清統共也就住不到三日, 園子多大,多少間屋子,多少人伺候, 她一概不知,只跟著菱星身後走,只是這位置越走越偏, 直到走進一片荒蕪偏僻小院, 才止住了腳步。
「你怎麼發現這院子的?」阮瑤清也有些佩服菱星這丫頭的報復心了。
菱星還頗為得意, 昂了昂脖頸道:「第一天夜裡奴婢就摸透了這蘭苑, 這麼大的院子唯獨這麼個小院最破敗, 自然一眼便記下了,奴婢當時也沒想到能派上用場。」
阮瑤清好笑的搖了搖頭, 伸手戳了戳菱星的額頭:「你呀.....」到底是沒說什麼, 轉而道:「去敲門吧。」
菱星縮縮脖頸吐了吐舌頭, 摸著腦門便推開了那搖搖欲倒的院門。
院子裡雜草未依舊未除, 屋門關著,透著些陰暗頹敗氣息, 阮瑤清站在屋門前, 敲了敲門, 裡頭卻無人應答。
阮瑤清輕輕推開, 老舊的屋門發出刺耳「呀吱」一聲,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 屋內的灰塵紛紛揚揚而起,一縷陽光下飛舞片片,透著清冷。
一進屋內, 便看到頹坐在床榻上的女人,她像是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 轉圖看向了阮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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