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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开始抖,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血蚕卫的爪子。
我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血蚕魂入体,需以双生血镇之,否则魂噬其主。”
双生血!
我咬咬牙,抓起桌上的剪刀,划破自己的手腕,把血往他左眼上抹。
血刚碰到他的眼皮,他就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红光猛地暴涨,又瞬间熄灭。
他软软地倒在我怀里,晕了过去,左眼的血却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
春桃听到动静跑进来,吓得脸都白了:“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啊?”
“别慌!”
我撕下裙摆,按住他的眼睛止血,“去拿我放在床头的小盒子,里面有颗红色的药丸!”
那是母亲留下的“定魂丹”,说是万不得已时能稳住心神,我一直没敢用。
春桃很快拿来药丸,我撬开沈砚之的嘴,把药丸喂进去,又给他灌了点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的血终于止住了,呼吸也平稳了些。
我扶他躺在床上,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像被针扎着疼。
他体内的,根本不是咒,是血蚕魂的残魂!
沈万山当年不仅下了咒,还把血蚕魂的碎片种进了他体内,用他的血肉养着,难怪他总说左眼疼,难怪血绣阵启动时他会失控。
母亲和沈母肯定知道这事,不然不会留下双生绣和定魂丹。
她们布的局,远比我想的更深。
夜里,沈砚之醒了,眼神清明了些,只是没力气说话。
我坐在床边,替他擦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怕你……怕你像我娘一样……”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怕我像沈母一样,为了救他,被血蚕魂反噬。
“我不是你娘。”
我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双生,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第二日,柳掌柜又来了,这次没带丫鬟,自己提着个食盒,脸上堆着笑。
“苏姑娘,沈公子,之前是我不对,别往心里去。”
她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些点心和补品,“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我没接,看着她:“柳掌柜有事就直说吧。”
柳掌柜的笑僵了僵,从怀里掏出封信,“实不相瞒,我是来求你们帮忙的。”
“这是知府大人的信,他女儿下个月出嫁,想要件‘凤还巢’的嫁衣,点名要用活纹针法,说只有你们能绣。”
我接过信,上面的字迹果然是知府的,盖了官印。
“他怎么知道活纹针法?”
“是……是之前那位小姐说的。”
柳掌柜低下头,“知府大人说了,只要你们肯绣,赏银一百两,还能帮你们把绣坊的名号报上去,以后在苏州城,没人敢为难你们。”
一百两是很大的数目,足够我们把绣坊扩大了。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知府怎么会突然找我们?他和沈家有没有关系?
“让我想想。”
我把信放在桌上,“三日后给你答复。”
柳掌柜走后,沈砚之从里屋走出来,脸色依旧苍白,“不能接。”
“我知道。”
我点头,“这嫁衣怕是个陷阱。”
我拿起信,对着光看,信纸背面隐约有个印记,像条小蛇,和沈万山拐杖上的血蚕印,一模一样。
知府和沈家,果然有关系。
他要“凤还巢”嫁衣,怕是想借活纹针法,引出我体内的血绣之力,好控制血蚕魂。
“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