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舔着纸角。
像在吞一个秘密。
夜里躺在破床上。
听着隔壁的琴声。
是苏婉柔在练《惊鸿舞》的伴奏。
弹得错漏百出。
老琴师不在了。
没人替她校音了。
突然有人敲柴房门。
“谁?”
我摸出袖中的竹筒。
“送热水的。”
是个陌生的声音。
粗哑。
像磨过砂纸。
我打开门。
是个面生的杂役。
提着个水桶。
“婉柔姑娘说。
“新来的妹妹腿不好。
“让我送桶热水。”
水桶里的水冒着热气。
我却闻到股熟悉的味。
是迷药。
和沈砚给我的那瓶。
味道一样。
“替我谢谢婉柔姑娘。”
我接过水桶时。
故意让水洒出来。
烫在他手背上。
“呀!对不起!”
他没躲。
手背上烫出红印。
却面无表情。
“没事。
“姑娘早点歇息。”
他走后。
我把水倒进泔水桶。
桶里的猪食。
冒泡了。
躺在床上。
我摸着项圈上的“柳”字。
沈砚说的没错。
凝香阁的每一步。
都踩着刀子。
天亮时。
我去井边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