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别煮了。
“去把我院里的菊花开了多少。
“数一数。
“少一朵。
“拿你是问。”
看着她的背影进了暖阁。
我摸了摸下巴。
那里还留着她指尖的凉意。
她在试探。
像猫逗老鼠。
不急着下口。
却要先挠出几道血痕。
数菊花时。
青布衫小厮又过来了。
推着辆装粪的车。
“这菊花开得怪。”
他往粪车里扔了把草。
“有朵瓣上带红。”
这是说。
有危险信号。
我数着花瓣。
声音混在风声里。
“东边那丛开得密。”
东边是太子府的方向。
问他太子府的消息。
他推车走过时。
草里滚出个小纸团。
“太子昨夜进了凝香阁。
“在婉柔姑娘房里待了一个时辰。
“带了支玉簪。”
纸团上还画着个简笔画。
玉簪的样式。
正是并蒂莲。
另一支。
果然在太子手里。
夜里躺在破床上。
听着隔壁的动静。
苏婉柔在弹《惊鸿舞》的谱子。
错了三个音。
老琴师以前总说。
她的手指太硬。
弹不出曲子的魂。
突然听见“咚”的一声。
像是什么重物掉在地上。
接着是丫鬟的尖叫。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我贴在墙上听。
苏婉柔的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