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下药丸。
喉结滚动时。
我看见他脖颈的青筋。
又鼓起来了。
“蛊虫又闹了?”
我伸手想碰他的脸。
被他躲开。
“快到十五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张纸。
“这是老琴师藏在琴谱里的。
“记着侍郎每次贪污的去向。
“有一笔。
“进了太子的私库。”
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混着点暗红。
像血写的。
“老琴师早就知道?”
“他为什么不早说?”
“他怕。”
沈砚的手指点在“太子”二字上。
“太子手里有他儿子的命。
“他儿子。
“在太子府当侍卫。”
我突然想起。
老琴师塞给我簪时。
眼里的不是惊恐。
是决绝。
他是在用自己的命。
换儿子的命。
“十五那天。”
沈砚把药箱合上。
“苏婉柔会去太子府。
“送中秋贺礼。
“她会带上那支并蒂莲簪。”
我摸出里衣的玉佩。
两块拼在一起。
“我要跟着去。”
沈砚的眉头皱起来。
疤挤成了一条线。
“不行。
“你的腿还没好。
“太子府的侍卫。
“比刑部的还狠。”
“我必须去。”
我攥着玉佩。
边缘硌得手心疼。
“那支簪子。
“是扳倒他们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