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她往萧澈身边跑,萧澈趁机拔刀砍断身边侍卫的绳索,玄色披风在白雾里掀起道黑影。
“往偏殿跑!”他拽着我往侧门冲,晚晚紧紧跟着,小手攥着那只木雕燕子。
偏殿的墙角有个密道,是萧澈早就查好的退路,直通宫外的护城河。
跑到密道口时,陛下带着侍卫追了上来,弓箭“嗖嗖”地射过来,萧澈用剑挡开,玄色披风被箭钉在墙上。
“你们先走!”他推了我一把,剑刃指向陛下,“我断后!”
“一起走!”我抓住他的手,活蛊的血顺着伤口滴在他的剑上,剑身突然亮起红光,“爹的活蛊能护你!”
晚晚突然举起木雕燕子,对着追来的侍卫晃了晃——那些侍卫竟像见了鬼似的后退,嘴里念叨着“影阁信物,不可擅动”。
原来这木雕,是影阁阁主的信物。
爹当年,竟是影阁的阁主?
我们钻进密道时,听见陛下在身后嘶吼:“沈敬之!你死了都要跟朕作对!”
密道的石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厮杀声。
护城河的水在月光下泛着银波。
我们坐在柳氏找来的小船上,晚晚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木雕样子。
萧澈撑着船桨,玄色披风被风吹起,露出胳膊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活蛊的血真的护住了他。
“爹为什么要当影阁阁主?”我摸着手里的名册,纸页在船上晃得厉害。
萧澈的桨顿了顿,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些温柔:“或许是想护更多人。影阁虽然杀了不少人,但也救过不少被权贵迫害的忠臣,三年前救你的忠仆,就是影阁的人。”
我想起那个把我扔进乱葬岗的忠仆,他最后说的那句“小姐活下去”,原来不是诀别,是嘱托。
小船漂到对岸时,天边已经泛白。
柳氏指着远处的炊烟:“前面是污泥巷,我们回药铺吧。”
药铺的门板还歪着,是刘德才当年踹的。
我推开门,药柜上的铜秤还在晃,像在等我回来。
晚晚跑到后院,指着那口井:“姐姐,爹说井里有东西。”
我和萧澈合力掀开井盖,里面果然藏着个铁箱,打开一看,是爹的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清辞,医者的刀,既能杀人,也能救人。爹用影阁的刀杀了该杀的人,剩下的路,你要用医术救该救的人。”
阳光透过药铺的窗棂照进来,落在那半颗东珠上,珠子里映出我们三个的影子:我,晚晚,萧澈。
柳氏端来刚熬好的药,药香混着晨光,暖得像个真正的家。
“姐姐,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行医吧。”晚晚的小手搭在我的脉上,学着我的样子诊脉,“像爹当年那样,救好多好多人。”
我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又看了看萧澈,他正用布擦着那把沾过活蛊血的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好。”
右手的断筋处,传来淡淡的暖意,像爹在说“做得好”。
活蛊在筋里轻轻跳了跳,不再是预警,而是安宁。
门外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是污泥巷的孩子,他们举着刚开的野菊,趴在药铺的门槛上往里看。
“苏大夫,我们的病好了,给你送花!”
我笑了笑,起身去开门。
阳光涌进来,落在他们的脸上,也落在药铺的招牌上——“苏记药铺”四个字,在晨光里泛着光,像镀了层金边。
或许以后,还会有风雨,还会有阴谋。
但只要这药铺还开着,只要手里的银针还在,只要身边的人还在。
就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我知道,爹说的对。
药可渡人,亦可渡己。
而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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