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的那半块,和萧彻的那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狼头。
三半玉佩合在一起的瞬间,出耀眼的金光。那些射在萧彻背上的弩箭突然炸开,化作飞灰。
禁军统领带人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我抱着浑身是伤的萧彻,脚下是三半拼成的狼佩,掌心的血滴在上面,开出了血色的花。
"保护郡主!"统领大喊着扑过来,却被金光弹开了。
我低头看萧彻,他已经晕过去了,嘴角却带着丝笑意。
红梅木簪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簪头的半朵红梅变得鲜红欲滴,像刚从血里捞出来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太医终于处理完了萧彻的伤口。
"将军体内的戾气被压制住了。"老太医擦着汗,"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三瓣玉佩的力量太强,怕是会折损将军的阳寿。"他叹了口气,"郡主,您掌心的血咒最好也解了,不然会反噬自身。"
我摸着掌心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红梅木簪留下的,像个小小的狼爪印。
"解不开了。"我笑了笑,"这是我和他的契约。"
老太医还想说什么,被我挥手打走了。
萧彻还在睡着,睫毛上沾着血痂。我坐在床边,数着他胸口的起伏,突然现他怀里露出个东西。
是那封父亲留给我的血书。
不知何时被他藏进了怀里,上面沾着他的血,正好补上了那团模糊的墨迹。
"包括萧家,亦可信之。"
我捂住嘴,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
窗外的红梅开了。
一朵,两朵,最后爬满了整个院墙,像极了父亲灵前那支永不凋谢的红梅木簪。
沈宏远最终没能等到劫狱的人。
三日后,皇帝下旨,沈家抄家,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沈文轩在天牢里听闻消息,用簪划破了喉咙。
没人去收尸。
镇南王的灵位被请回了宗祠,皇帝亲自写了"忠勇"二字的牌匾。我站在父亲的灵位前,将那三半狼佩放在供桌上。
"爹,都结束了。"
供桌后的暗格突然响了一声。
里面放着的,是张妈托人送来的信。她说城西别院的梅花开了,让我和萧彻有空去看看。
我回头看了眼门外。
萧彻正站在廊下,玄色披风上落了点梅花瓣,看到我时,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的兽纹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在等什么?"他问。
"在等你。"我笑着跑过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还有点烫,是属于我的温度。
阳光穿过梅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禁军操练的声音,赵武的坟前应该已经长满了青草。
那些关于仇恨的、关于阴谋的、关于凶兽的故事,都该结束了。
从今往后,只有明慧郡主,和她的将军。
只有永不凋谢的红梅,和握在手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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