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已经睡着了,脸色还是很白。我找了些水,浸湿手帕,帮她擦了擦脸。
看着她苍老的脸,我心里五味杂陈。她护了我十八年,从宫里到镇国公府,再到这荒山野岭,从未离开。
我从怀里掏出花名册,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光,小心翼翼地打开。
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还有他们的住址和暗号。最前面一页,写着几个大字:“镇北军余部,散于民间,待时机至,复我河山。”
下面签着沈策的名字,字迹苍劲有力。
原来叔叔从未放弃过,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散落的士兵身上。
我把花名册重新包好,藏在干草堆里,又用石头压住。这东西太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
刚藏好,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还有老妇人的惊呼声。
“官爷,我不知道啊!她们是来借住的,我真不知道她们是谁!”
是禁军!他们找到这里了!
我心里一紧,冲过去捂住春嬷嬷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搜!给我仔细搜!”是个粗哑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将军说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几个禁军冲了进来,火把的光把柴房照得如同白昼。
“在这里!”一个禁军指着我们,“找到她们了!”
我把春嬷嬷护在身后,抓起身边的扁担,虽然知道打不过,但至少能拖延时间。
“束手就擒吧,前朝余孽,”为的禁军冷笑,“别挣扎了,没用的。”
前朝余孽……他们果然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们想怎么样?”我握紧扁担,手心全是汗。
“不怎么样,”禁军一步步逼近,“只要你交出镇北军的花名册,我们可以给你个体面。”
他们果然是为了花名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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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花名册,”我往后退,后背抵住墙角,“你们找错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禁军怒了,挥着刀就朝我砍来。
我闭上眼,以为躲不过去,却听到“当”的一声,刀被什么东西挡开了。
睁开眼,是谢辞!
他穿着黑色劲装,脸上沾着血,手里的剑还在滴血,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正和禁军厮杀。
“谢辞!”我又惊又喜。
“我说过,等我回来。”他冲我笑了笑,剑起剑落,又解决了一个禁军。
剩下的禁军见势不妙,想逃跑,被护卫们拦住,很快就被制服了。
“你没事吧?”谢辞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我,看到我脸上的划痕,眉头皱了皱。
“我没事,”我摇摇头,“你呢?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跟着你们的脚印,”他指了指地上的血痕,“还有,这些禁军太蠢,一路上留了记号。”
他转头对护卫说:“把这些人捆起来,找个地方处理掉,别惊动村里人。”
护卫领命,拖着昏迷的禁军出去了。
老妇人站在门口,吓得浑身抖。谢辞掏出块银子递给她:“对不住,惊扰了,这点钱您拿着,就当赔罪。”
老妇人接过银子,连声道谢,跑回了屋。
柴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们得马上走,”谢辞脸色凝重,“这些人是李将军的部下,他是圣上的心腹,手段狠辣。这次没抓到我们,肯定会派更多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