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乱糟糟的。
脸上沾着灰。
但那双眼睛。
亮得像星。
和我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姐姐?”
她的声音又轻又哑。
带着不敢置信。
“是你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
我抓住铁栏。
指节硌得生疼。
“姐姐来接你了。”
晚晚扑到铁栏边。
小手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
指尖有层薄茧。
“姐姐。
我就知道你会来。
爹说过。
你会来救我的。”
爹?
她见过爹?
我刚要问。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李太医的声音像把钝锯子。
割得人耳朵疼:“沈大小姐果然来了。
老夫等你很久了。”
我转身。
看见李太医背着手站在石室门口。
身后跟着四个侍卫。
手里都握着刀。
他手里的黑陶罐。
在火把的光下泛着油光。
“放开我妹妹。”
我挡在铁牢前。
右手的活蛊烫得像块烙铁。
“母珠我给你。
别伤她。”
“给我?”
李太医笑了。
眼角的皱纹挤成堆。
“沈大小姐怕是忘了。
母珠离了晚晚的血。
活不过三个时辰。
你要怎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