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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百萬雄兵

‘轟隆!’春雷乍響,甘霖降地,打斷了皇帝的思緒。

“爺,下雨了,您回屋避一避。”許念恩的聲音響起。

皇帝搖了搖頭,伸出了手,接住天空落下的雨滴,這雨一掃他心中陰霾,皇帝邁步走下殿基整個人全身沐浴在雨水之中,他狂喜,幾乎喊道“念恩,你看到了嗎?下雨了,終於下雨了,百姓終於有救了。”

許念恩默然,他陪著皇帝靜立在雨中,他知道朝野上下都需要一個豐年,太需要一個豐年了,這一天皇帝等了四年,足足四年。

似乎在補償這幾年的乾旱,這場雨下了很久,雨水夾雜在春風之中令人有種徹骨的冰寒,皇帝卻毫不避讓的在雨裡站了許久,他很高興,四年來少有的高興。

雨後,多地百姓開始耕種,朝中換帥,段取義,米仁中,張禮岱三位位極人臣的大臣落馬。

‘燹州’。

病死鬼欲扶持‘女媧’何黎接掌天城,‘雷神’舊部集體反對,三兵反對,四厲中唯有厲九陵不言,其餘三人皆反對,雙方爭執不下六人大怒與病死鬼一戰未果,三兵等人於是派人迎回‘雷少’接掌天城,‘雷少’以墨家鉅子身份不願干涉‘大隅天城’之事婉拒,三兵等人無奈,最終病死鬼力排眾議授何黎天印,稱何天君,何黎接任次日,病死鬼大病不起乃函召魏先生回來交代‘大隅天城’與‘揚刀盟’兩幫合作之事,之後,魏先生復回‘揚刀盟’協助,病死鬼至此遁入‘大隅天城’深處的‘圜門’之中不再見人,生死難知。

京城下了春雨‘中州’也下了兩三場,‘秋池山’上泛起了綠意,魚塘的水似乎也漲了一些,梁榭收了功,望著粼粼波光心情也是大好,自去年經脈恢復之後他的功力一日千里的恢復著,到今天已恢復了七八成,此時若在與人動手他已不必畏懼。

從今天起他決定再好好研習一下‘恨刀十二訣’,自從與唐賢一戰他聽到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他更加領略到‘恨刀十二訣’的精髓,現在的他在這套刀法的心態掌握上自信要遠遠高於之前,可以說若是功力徹底恢復讓他再與唐賢打一次,他絕不會傷成那樣,他絕對會主動付出代價換取先機壓著唐賢打決不讓唐賢揮實力,因為這看似冒險的打法實際上是損失最小的打法,雖說這種領悟比起狂刀真正的‘恨刀十二訣’似乎還缺少最後幾樣東西,至於究竟是什麼東西梁榭現在也說不清楚,儘管威力還是遠不如狂刀的刀,卻已是很了不起的進步了,梁榭知道面臨生死關頭他聽到的不是狂刀的聲音不是任何人的聲音而是他內心的自問,是他練了十幾年‘恨刀十二訣’所沉澱,所感悟到的東西,他知道只要順著這個指引去做,他遲早會徹底體會到真正的‘恨刀十二訣’,會真正的掌握‘恨刀十二訣’,他知道這一天終將會到來,他感到這一天就快要來了,他已做好一切準備去迎接。

這之後,天氣似乎正常了許多,間或著下點雨,雖然還算是乾旱卻不似前兩年那般顆粒無收,這是一個好的預兆,預兆之下人人墾荒種地,流寇之患一時解了不少。

自春至夏,青苗遍地,自朝至野幾可謂是普天同慶,‘端午節’的前一天,梁榭所在的魚塘自他到來之後次迎來了遊玩的文人,幾個窮酸秀才划著小船在魚塘中盪漾,指點江山,舞文弄墨做了好些打油詩,梁榭陪同在一邊卻只是講述一些魚塘的由來和‘秋池山’的一些傳說,於幾人之間的談話仿若未聞。

秀才們之後又遊覽了著名的‘秋池’,然後又是垂釣一番,幾人不懂烹飪,釣上來的魚自然是梁榭負責,梁榭手藝也差,不得已叫來了柳十一,柳十一精通烹飪,又熟讀經史子集,交談間幾位秀才大為折服,竟有當場欲留定情信物的,柳十一趕忙推說以許了人家這才作罷。

‘端午’過後,雨水又變得少了起來,天氣也變得越來越熱,魚塘的水位再度漸漸下移,梁榭獨居水邊猶感炎熱,夏至後更是點雨皆無,天越熱的厲害,梁榭往往前半夜熱的睡不著覺再加上水邊的蚊子又大又多,更是苦不堪言。

這一天正是六月二十四,大暑日,天氣前所未有的熱,梁榭熬到後半夜方才睡著,早晨又被熱醒,待梁榭練功完畢餵魚回來之後已近中午,梁榭打了一桶水,洗了一把臉,順便洗了洗身上的衫子。

剛剛洗過衣服,柳十一拎著兩顆西瓜就來了,梁榭大喜,如此熱的天,想吃飯也是吃不下的,西瓜則最是解暑。梁榭幾刀將西瓜切開,兩人坐在樹下的一塊青石上一邊吃著西瓜一邊閒聊。

烈日當頭,空氣似是承受不住炙烤,在扭曲著,抖動著,梁榭和柳十一也在閒聊著,梁榭功力剛剛恢復正在興頭上,當下少不得一番得意,柳十一微笑著靜靜聽他說著也不打斷,時不時追問幾句,梁榭很久沒人與之說話,自是得意,將心得一一道來,正說的起勁的時候,梁榭突然覺得太陽光似乎暗淡了許多,柳十一也已察覺,兩人抬頭向天空望去,只見遠處的天際灰濛濛一片,似有東西在移動。

“那是什麼?”柳十一不禁問道。

“不知道。”梁榭搖頭道,他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心中還是有股不安的感覺。

‘啪!’一隻飛蝗跳到梁榭肩頭,梁榭抬手彈掉,‘啪啪’,又是兩隻飛蝗撞在了他的身上,梁榭正望著天空,頗為煩躁的打掉了兩隻飛蝗,與此同時他心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老大,你看那邊。”梁榭心中的念頭還未徹底升起的時候柳十一便打斷了他,順著柳十一手指處的方向看去,梁榭不由得大為吃驚,只見水邊的草叢之中,爬滿了大大小小的飛蝗,雖然平時也有不少飛蝗,但此時要遠勝平日十倍還多,樹上、草叢、水邊、屋頂、青石上、路上都有不少的蝗蟲,梁榭心頭一凜,往天際看去,只見天際的灰影急馳來,‘嗡嗡’之聲連綿不絕,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如敲鐘擊罄,那無數的灰影鋪落在地眨眼間地上、牆上、屋頂、草叢幾無空隙,竟成灰黃,竟是數之不盡的蝗蟲。如此景象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梁榭和柳十一一時竟看得呆住了。

“不好!”梁榭陡然回過神來,一手提刀一手拉起柳十一就往屋裡躲去,但見成片成片的飛蝗向他們二人撞擊而來,梁榭已顧不得足下踩死多少蝗蟲,只踏著蝗蟲的屍體迅往屋裡衝去。

‘嗡嗡’之聲馳來,梁榭看不出三尺之外,眼前全是密不透風的蝗蟲,身上、手臂、耳朵、眼皮此起彼伏猶如刀割般的生疼,露著肉、不露著肉的地方無不有飛蝗掠過,袖口、領口、褲腳,無數飛蝗死命往裡鑽,只一瞬間,兩人衣衫破損,肌膚出血,梁榭顧不得飛蝗鑽入衣衫中暗中又癢又痛的難受,只將一柄刀舞成一面鏡子阻擋,無數的飛蝗為之殞命,又有無數飛蝗撲上,縱使梁榭的‘震刀決’使得如何密不透風,然而飛蝗卻比唐賢的暗器更密百倍,由於飛蝗是活物,更是無需操縱無孔不入,頃刻間,兩人已是皮開肉綻。

梁榭拼力施為,撞開屋門而入,柳十一隨之跟進,飛蝗撲地飛來,柳十一死命關門竟被無數飛蝗衝撞關之不住,梁榭抬腳一腳踢在門上,‘砰’地一聲,屋門關了起來,然而窗欞紙早已破損,飛蝗不斷湧入屋中。梁榭怒罵一句,劈手扯起薄被罩在柳十一身上,他雙手舞刀破門而出,護著兩人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井邊。井邊上也不例外,到處都是蝗蟲,一寸落足之地都沒有,柳十一揭開井蓋攀著井壁岩石而下,梁榭待柳十一下去丈餘,轉身躍入井中,他雙腿撐著井壁,將刀刺在岩石縫中,然後忍著飛蝗撞擊手臂的疼痛將井蓋蓋了起來,井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嗵!’,一聲大響,一重物落入井水之中,梁榭大驚,急忙喊道“十一,十一?”

“老大,我在呢,是一塊石頭掉了下去。”柳十一的聲音響起,梁榭心下大安,忍著衣衫中那許多蝗蟲爬動的痛癢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方才太過緊急,他根本無暇檢視兩人傷勢。

“我沒事,只是你的被子也掉下去了。”

梁榭得到肯定的答案,再次心安,當下也顧不得井水以後是否能吃將鑽入衣衫中的蝗蟲盡數抖落,盡數捉了出去,然後他順著井壁向下緩緩爬去,漸漸的碰到了柳十一的手,梁榭這才停止下爬。這口井有三丈餘深,他和柳十一隻在臨近井口一丈左右的地方,若是由此摔下去一旦撞到石頭非死即傷,然而再往下井壁上就開始長著青苔,越往下越是溼滑的厲害,難以著手,上有飛蝗蔽日,下有井水絕地,兩人相視一笑卻是誰也看不見誰,但心下都知道他們的處境極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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