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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捕倭隊

送走那個被救下的小姑娘之後,朱翊鈞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滔天的怒火,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吩咐鄧元飛。

“鄧元飛,你不是從遼東軍出來的嗎?分析分析他們可能會從哪個方向離開。”

按朱翊鈞和張居正最初的計劃,朝廷是準備放這些倭寇猖狂一陣子的,只有倭寇問題惡劣到了所有人都不能忽視的地步,朝廷才能佔據輿論優勢、借“亂世用重典”的名義推行自己的私貨。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在軍隊和國子監學生們的協助下、政策的落實度極快,而且地方百姓也知道改革的必要性,更不容易被利益受損、懷恨在心的保守勢力煽動起來。

但今天裡山村的慘案給了朱翊鈞很大的震撼,坐在金鑾殿裡決定送別人去死,跟親眼目睹這些百姓是怎麼慘死的完全是兩碼事。

朱翊鈞不會去妨礙張居正的計劃,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非常清楚,大明這六年來的吏治清明、國庫豐盈、武備修整不是真的因為朱翊鈞自己多有德行,而是因為大明的輔叫張居正。

在不妨礙張居正計劃的前提下,朱翊鈞希望自己能儘可能救下一些人,如果張居正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痛心疾地勸他不要有多餘的婦人之仁。

但朱翊鈞必須嘗試一次,事情的成功與否是一回事,但要不要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鄧元飛看著地上的腳印面色一滯,分辨敵人留下的蹤跡確實是斥候的必修課,但這痕跡也太稀碎了。

“時間太久了有些難以辨別啊......而且不知道他們的人數和戰力如何,要不咱們還是想辦法聯絡其他明軍......”

鄧元飛這番話也是從整體的利益考慮,若是放在平時、朱翊鈞說不定還有心思考慮考慮甚至給鄧元飛解釋一番。

但朱翊鈞現在胸膛裡彷彿有一團火在燒,去他麼的利益和算計!我今天一定要把這群人渣給找出來、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插在木樁上風乾!

“姓鄧的、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把老子說的話當放屁了!你這麼有主意,你上來我下去?”

朱翊鈞幾乎是嘶吼著指著鄧元飛的鼻子破口大罵,鄧元飛的冷汗“刷”地就下來了,他也是看朱翊鈞平時沒什麼架子、善於聽取部下的意見,這才敢壯著膽子提出不同的意見。

畢竟南直隸遭災關他們廣西衛所什麼事?真論起來他鄧元飛也不是南直隸人啊?這種時候肯定是要想辦法把危險性拉到最低。

這個時代的人基本都沒有覺醒過民族意識,在遼東人鄧元飛看來、自己和一幫南直隸的泥腿子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才理解不了朱翊鈞此時熊熊燃燒的民族情感。

見朱翊鈞和鄧元飛起了衝突,周圍計程車兵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隱隱將鄧元飛包圍起來,只要鄧元飛敢有什麼出格的動作,下一秒就會有十幾個大漢飛撲出來壓在他身上。

這支部隊是朱翊鈞帶出來的,這些士兵每個月指著朱翊鈞餉、指著朱翊鈞保護他們的家人、跟著朱翊鈞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上百場,忠誠度和紀律性極高。

朱翊鈞的權威在這裡是絕對的,他執意要幹什麼沒人攔得住,鄧元飛再敢多廢話一個字,朱翊鈞直接把他按在地上砍腦袋都不是不可能。

“小的該死、請將軍息怒!我這就把那幫倭寇的底給您探得明明白白!”

鄧元飛再不敢多言,哆嗦著翻身下馬、趴在地上試圖從殘存的痕跡中推斷出那夥倭寇的去向。

李榮山站在後面無聲地搖了搖頭,為將者不可因怒興師,朱翊鈞今天為了慘死的村民而怒是仁義的體現,但從另一方面看,朱翊鈞太容易被自己的所見所聞左右情感了。

“鄧將軍也是就事論事,偌大一個南直隸、單憑我們這些人如何追得上四處流竄的倭寇?還請將軍三思。”

見李榮山這種謹小慎微的人都出來勸告自己,朱翊鈞稍稍平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完善的對策。

“我們不是帶了九百匹滇馬北上嗎?回如皋徵集有經驗的騎手,再讓地方官府出面蒐集馬匹、騾子,以一百五十人為單位組成儘可能多的捕倭隊。

地方錦衣衛和衛所有向捕倭隊報告倭寇行蹤的義務,捕倭隊沿著官道搜尋敵人蹤跡,告訴所有人祝廣昌是能直接給皇上上書的錦衣衛,他們所有的功績都能直接被皇上看到!

另外廣懸賞令,有能拿十枚以上倭寇級獻官者,除謀逆、弒親等罪無可赦者皆可透過參軍償還自己的罪孽。”

朱翊鈞不假思索,極度的憤怒之下、他的腦子轉得極快,既然哨卡的方案暫時不能拿出來,那就用笨辦法、讓四條腿的騎兵去追兩條腿的倭寇。

一支三百人的騎兵確實抓不到到處流竄的倭寇,但六支一百五十人的騎兵、全揚州府的錦衣衛、想要洗白的山賊盜匪加在一起呢?

倭寇們不會派太多人來做先遣隊,因此這次的先遣隊可能有好幾支、但總人數不會過千,只要被朱翊鈞組織的騎兵隊逮住、當場就得團滅。

四處流竄、熱愛屠村的匪寇本就讓人心驚膽戰,朱翊鈞又把陣仗搞得這麼大,南直隸的百姓用不了多久就會生活在巨大的恐慌之中。

到時候流言四起、大股倭寇直接在沿海登6,南直隸的火藥味就會直接被烘托到極致,介時就是朝廷插手南直隸的最好時機!

李榮山在旁邊聽地一愣一愣地,要不是他知道自家將軍素有急智,他幾乎要以為這是朱翊鈞早就想要的說辭、只是想借題揮罷了。

“將軍、您真能給皇上上密報嗎?擅自拿皇上做筏子可是要被御史們參大不敬的。”

我不僅能給皇上上密報,還能讓皇上自己把那份密報手寫出來扔到司禮監備案你信不信?

朱翊鈞也沒有心情多解釋什麼,大大咧咧地打了個哈哈就把這個話題給糊弄了過去。

“放心,我每年往京裡運那麼多銀子賄賂的不是別人,皇上就是咱們的後臺,他的名義隨便用。”

不顧身後李榮山等人瘋狂抽搐的面部,朱翊鈞取下背上的長弓、對著裡山村入口處的牌匾拉弓便是一箭,箭矢深深地扎進了木製牌匾裡、尾部猶在微微顫抖,朱翊鈞策馬離去恨聲高呼。

“不把那幫倭寇抓回裡山村剁腦袋,我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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