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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德本碼頭

雖說鄒師傅生前從來沒有跟小陳提起過雄哥是做什麼的,但黑社會的財路總是跳不出黃、賭、毒、收保護費等等。反正電影裡看得多了,也就那麼幾個賺錢的路子。雄哥他們山長水遠地來到南非,肯定是做大買賣的,從鄒師傅車禍的車裡現了一百多公斤鮑魚就可以說明這事。另外,鄒師傅那次回新堡,看得出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財了,快錢哪兒來?只有黑道賺錢快,講究“橫財就手”。

小陳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好像活到三十幾歲,卻連小偷都沒有當過。做學生時五講四美三熱愛,對這黑道上的事,基本是從香港的古『惑』仔片中瞭解的。對黑社會雖不反感,但也不主動靠近。只是現在,落魄的生活讓他覺得不如就瀟灑走一回,電影裡黑社會多是橫才就手,想想能有機會和他們一起幹一票也不錯了,說不定能闖出點什麼名堂。但這幹之前心中總是有點忐忑,雄哥在電話中一個字都沒有漏出來,要自己幹什麼?這涉黑要涉到多深,自己壓根不知道自己去做什麼,參與販毒?製毒?還是買賣鮑魚?但為什麼要叫上自己呢?和他們只是一面之緣,假如不是他們來看望鄒師傅,在這茫茫人海中或許連見上一面的緣分都沒有,現在卻要和他們一起闖天下,幹大買賣。

想想自己活得真是失敗,三十好幾還是一無所有,孓然一身。來南非差不多十年了,總是自己騙自己,五年前對自己說要辦身份,辦了身份就可以毫無掛慮地闖一番事業。可拿了身份之後呢?又覺得外面的世界很兇險,結果看著同來的一個一個都了起來,自己還是原來那個樣子。現在只憑著大學積攢到的一點老本,在新堡這種小地方混著。可現在新堡也不是那麼好混了,大量的工廠轉業、關門,叫自己去修理機器的人越來越少。雖然還不到揭不開鍋的程度,但已經感到有危機了。還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當時出國的決定是否是正確的。和國內的朋友、同學聯絡中,也感覺他們過得還是挺不錯的,並且不管怎麼說,在個人問題上,自己已經被國內的同齡人拋開一大截。可原來自己在學校時,並不比別人差多少啊。前段時間在約堡認識個國內來的女孩,長得也行,水平也不錯,談得好好的。好幾次都想找個藉口和她出去度個假,更進一步展一下關係。卻在進行這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時候,現這個女孩在她老闆來南非時,連自己的電話都不敢接,完全沒有平時的那種溫柔和體貼、嘮嘮叨叨說個沒完的樣子。後來才搞清楚,啥叫小三,再後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鄭重其事地給介紹一個國內的,連孩子都十歲了的離婚女人。這女的倒是體貼,也漂亮,隔三岔五地來電話,問寒問暖的。但唉!一天見著那很要好的哥們,跟那哥們調侃道大哥,那小孩不是你經手的吧。

新堡是個盆地,所以從新堡去德本的路幾乎就沒有一段是平坦的、直的,總是這麼高低起伏,拐來拐去的。差不多到德本的時候才是平原,路就該平坦了。

看著差不多的時候,給雄哥掛了個電話,把晚上老鄭夢到鄒師傅的事情跟雄哥說了。電話的另一頭,雄哥停了幾秒,接著用沙啞的聲音回話見面再說!

在約好的地點,雄哥幾個人早就等候在那裡了。

德本是英國人在中國還是清朝的時候修建的一個港口,當時是作為遠東艦隊糧食、蔬菜的補給基地。也可以說,英國人在鴉片戰爭能打敗中國人,這個港口出力不少。後來幾經展,成為了南部非洲最大的港口。這個g字形的港口,每天都吞吐著南部非洲百分之七十五的貨運,當然,作為當時的種植業的勞工的後代,這佔德本地區一半有多的人口是印度人,三哥嘛!貪、懶、饞,反正什麼大事都做不來,偷、懵、拐、騙的勾當卻玩得順溜。尤其是南非毒品生意,從原始的大麻到高階的****,還有軟『性』的******,銷路基本上都是他們『操』控著。

雄哥,蝦仔,光頭平都是小陳以前見過的,臉生的就是一個雜『色』鬼,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和雄哥握握手,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小陳就坐上雄哥的車,飄然地進入了德本的一個遊艇的碼頭,碼頭好大,除了看大門的保安和幾個打掃衛生的黑鬼,就是一排排的遊艇。遊艇就像藍天白雲下的小羊,懶懶地圍在各自的碼頭旁,小陳猜想看來應該是在這裡交易了,不知道一會會不會有危險,突然想起自己連傢伙都沒有,南非治安不好,本來自己備了個雙節棍在車上,遇到狀況時說不定還能有些作用,但剛才換車,自己卻把這事給忘了。但再回過頭想想,應該雄哥他們有準備什麼給自己吧?要不叫自己來不就是個累贅?

進了大鐵門左拐,經過一排排『蕩』漾在水面的遊艇,車在一個空空的棧橋前停了下來,小陳看見蝦仔從車後的行李箱拿了一個挎包背在身上哈哈,還是他們心細,看來自己是多心了。

這個遊艇碼頭在德本港口的旁邊,不時可以看到巨大的貨輪載著五顏六『色』的集裝箱進出,藍天白雲,海鷗上下翻飛,加上海面上如點點繁星般的大小船隻,畫面好美。

雄哥下車後誰也沒理,就往棧橋的盡頭處走去。光頭平看了小陳兩眼,也沒有說什麼,就和雜『色』鬼走到棧橋對著的圍牆邊蹲著燒煙。蝦仔遞給小陳一根菸,小陳不會抽,對蝦仔擺擺手,蝦仔低聲對小陳說“一會你自己小心點!“後就叼著煙走向光頭平他們。

“小心什麼?”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有片刻的平靜,小陳看著悶頭抽著煙的幾個人,光頭平剛才掃視自己的目光有點兇,小陳遠遠地看著光頭平蝦仔對摺自己這邊指指點點,好像在說自己什麼。雄哥呢?在棧橋的盡頭揹著自己抽著煙——這啥意思?叫自己來,卻什麼都不跟自己交底,那自己來幹什麼?這難道黑道做事時靠猜的?怪!

沒人理自己,感覺有點尷尬。

想想他自己甚至有點怕了,萬一一會兒是大買賣,雙方動起手來,自己就很有可能。。。。。。現在後悔昨天沒有給父母去一個電話,起碼應該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景,在家時總覺得父母煩,可到現在還牽掛著自己的也就只有父母,想到這他想給家人打個電話,看看雄哥在碼頭的盡頭,就走了過去“雄哥,我想打個電話。”說完了就後悔了,現在打電話,雄哥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在通風報信?電影裡都是這樣的,有時候在交易前,一個電話就暴『露』了位置,會不會認為自己是警察派來的臥底,現在要通風報信。看看雄哥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再回頭看看光頭平等三人一齊向自己走過來,”這打個電話到底怎麼啦?”看看光頭平那邪惡的眼神,再想想自己到底有什麼不妥,猛然醒悟莫非是因為鄒師傅出車禍時的車上,裝的是一百多公斤的鮮鮑魚,自己去領鄒師傅的屍體時,警察還詢問過這事,當然自己是推的一乾二淨,啥都說不知道!後來雄哥問起鄒師傅的死因,自己就連這事都隱藏起來,壓根就直接跳過鄒師傅販賣鮑魚這事,但他們作為黑老大,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這事?加上前兩天電話裡,雄哥只是說有點事請自己來幫個忙,自己推託可能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時他還說他相信自己一定行,還保證不管事成與否,都會給自己一個可以接受的大利市!怪就怪自己一聽這大利市就昏了頭,連是什麼事,做什麼,甚至最後利市多大都沒有問清楚就答應了雄哥,於是就來到了這個連人都不多一個的碼頭。

想到這不經意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會他們現在就覺得是我出賣了鄒師傅,現在找我算帳來了。。。。。。?

這黑社會在電影裡可都是拜關二爺,為兄弟倆肋『插』刀,講義氣的人啊!

“不行,趕緊解釋,但解釋什麼呢現在解釋會不會越描越黑,變成解釋不清了。”猶猶豫豫間,看著雄哥轉過頭來,趕緊湊上去說“雄哥,我想給我爸媽打個電話,我就在你旁邊打!”小陳是故意讓雄哥聽著自己打電話,是給國內的親人,看看雄哥低臉從似笑非笑道平靜地看著自己,心裡就越怵然“假如雄哥你覺得現在不是該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算了!”

下面要生的事情,小陳不敢想。

“你打啊!是不是你電話沒錢了?要不要用我的電話打?”出乎意料,喜怒哀樂都沒有表現在雄哥的臉上和聲音上。

“不用,不用,我電話有錢,我拿我自己的打。”剛說完又後悔了,說不定人家是來試探自己的呢?人家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機沒有被警察監聽,或許沒有被警察定位,讓自己用他的電話,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人家沒有必要去浪費這個錢!

“雄哥,還是借用你的吧,你的接收訊號比較好。”

“諾,拿去。”電話遞過來,還是那種沒有任何表情的語調。但遞過電話後,臉上卻漏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一聲謝謝後接過電話,手微微顫抖地撥通了遠方的家,媽媽慈祥的聲音,暖暖地問候,幾乎使小陳忘卻了身處在暴風雨的前夜。趕緊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幾句打住,把電話還給了雄哥。

“打完了?”雄哥還是微笑。

“完了,謝謝!”看看雄哥平靜地接過電話,突然莫名其妙地壯著膽”雄哥,可以告訴我一會兒要我幹什麼,讓我有所準備啊。”

說完這句話,才現碼頭上其他的四個人都看著自己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黑道上,不該問的不要問。黑道電影看多了,這笑容不就是電影裡黑道大哥處決叛徒是的那種『奸』笑嗎?電影裡的一幕一幕一下子出現在眼前。****,只不過隱瞞了鄒師傅販賣鮑魚的事,沒幾塊錢啊?其他的事自己真的不知道啊!

看著雄哥的臉從微笑變成平靜,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向自己走來,扭頭一看是蝦仔,只見他邊走過來,同時一隻手從挎包裡拿什麼東西。

『操』傢伙了?我x!真的是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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