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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全興餐室

透過玻璃的拉門,一眼看透,餐室很小,踱步進去,目光所致,就是六張桌子配上二十四張椅子,加上一張從表面的油漆就可以看出是上了年紀的櫃檯,這就是餐廳能看見的部分。白『色』塗料的牆上掛著一排竹簡,用清漆刷得反光,上面用正楷『毛』筆字寫著什麼什麼幾文,幾毫,幾先,看得鄒師傅以為是自己還沒有睡醒,『揉』了一下眼睛,再重新看了一次,確定自己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活著看到了應該是幾十年前在廣東的茶居,茶樓才能看到的東西。

但頭頂的燈卻不像牆上的選單那麼古樸,簡單是簡單,但卻是現代的日光燈管,還有吊扇。

可能因為是雨天的關係,餐廳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天花板上的燈管亮著,傳來“吱吱”的電流聲”,正猶豫間,從櫃檯的後面傳出來了自己熟悉的順德口音“阿生,有什麼幫襯?”

人隨聲到,隨著聲音,一個人揭開了櫃檯旁邊的門簾,走了出來。

老闆光著頭,個不高,但有著讓人一看就能猜得出他職業的廚師胖,鄒師傅一聽到順德鄉音,頓時心情豁然敞亮起來。

“老闆是順德人?”鄒師傅遞上一根菸。

“謝謝,我自己有。”嘴上客氣著,卻並沒推讓,把煙接了過來”阿生你也是順德人?”

“我是番禺的,南,番,順,我們是三鄉老鄉。”南海,番禺,順德是廣州附近的三個鄉鎮,統稱三鄉。

相互寒暄,吞雲吐霧之間,鄒師傅的肚子不斷地提醒著該到了開飯的時間“一碟牛河,一碟蠔油生菜。”眼睛看在牆上,隨口叫出了兩個竹簡上寫著的菜。老廣的家常菜,也是最愛。

“好,馬上來!”別看何老闆胖,動作卻一點都不遲緩。

老闆親自下廚,很快,兩個碟子就在一個托盤的承載下,擺到了鄒師傅的面前。

一壺清茶,飯菜裡飄著家鄉的味道。何老闆拿了個茶杯,坐在了鄒師傅的對面。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何老闆離開中國幾十年了,說出來的,都是鄒師傅小時候對家鄉的回憶。而鄒師傅說得家鄉翻天覆地的變化,對何老闆來說,卻是既熟悉又陌生。在和家鄉父老書信交流知道的,也有在報紙電視上看到的,現在一一得到了印證。而何老闆口中南非的異國風情,對鄒師傅來說是新鮮又陌生,對這個神奇的國度充滿了嚮往。鄒師傅邊吃邊和何老闆對吹著,你一言,我一語,牛河和青菜也在口沫橫飛的聊天中慢慢地消耗著。兩人正在這興高采烈的交談著,鄒師傅突然現筷子頭上有什麼不和諧的顏『色』,仔細瞧瞧,卻被豁然嚇呆,筷子頭上的那箸牛河中,竟有半隻蟑螂。

半隻蟑螂!這比看到一支蟑螂還要讓人覺得噁心。鄒師傅把筷子在河粉和青菜中撥弄著,希望能確定這蟑螂另外半隻的去處,卻只感到胃部一陣抽搐,一股酸臭的味道由喉嚨往外湧,再也忍不住了,三步併成兩步地跑到餐室外的路邊,“譁”的一下,蹲在地上狂吐了起來。

五顏六『色』的嘔吐物不停地噴出,直到感覺胃部空空的時候才停下來,這是何老闆也跟了出來,遞上一杯溫溫的茶水“不好意思,阿鑑,先簌簌口,我再給你重炒一碟。”

接過淺棕『色』的茶水,先用眼睛盯著凝視了片刻,確定沒有茶葉,水,以外的異物,才用這溫溫的茶水漱了一下口,踱步回到餐室坐下:“哇,阿何,怎麼這麼大的整蠱?”

餐桌上食物和餐具已經收走,桌子已經擦乾淨,片刻間又端上來了新的牛河和青菜“真的不好意思!這裡太多蟑螂了。”

晦氣,好不容易能吃點家鄉的食物,卻碰到這樣的東西。吸取教訓,每一口食物送進之前,鄒師傅都認真反覆地看幾遍,確認沒有食物以外的異物之後再放入口裡,這時候餐室大堂裡只有何老闆和鄒師傅兩個人,除了鄒師傅的嘴嚼聲,靜靜的,氣氛有點尷尬。

“阿鑑,你剛來,我看你還沒有解決南非身份的問題吧?”不知道何老闆是為了調節氣氛,減少自己內心的愧疚,還是想找一些話題轉移一下鄒師傅的注意力,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

說到身份的問題,果然吸引了鄒師傅的注意力。這次離鄉背井的為什麼?不就是要拿到南非的身份,做個華僑嗎?

停下手中翻動的筷子,吸了一口茶水,在口裡轉了幾下,吞了下去,算是漱了一下口,抬起頭來,眼光從食物中回到了何老闆的臉上“何生有什麼好介紹?”

看看成功地緩和了氣氛,何老闆欠了欠身,把凳子挪前了一點,這樣就更靠近鄒師傅了“你今天才剛到的?”

這已經是鄒師傅嘔吐之前和何老闆說過的事,剛才邊聊邊吃,鄒師傅基本已經把自己的情況給何老闆做了介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不管怎樣,辦身份是現在的主要任務,既然何老闆問道,那也不妨看看他怎麼說。於是對著何老闆點點頭。

“你想不想搞南非的身份呢?”看見鄒師傅又點點頭,何老闆又接著說道“搞南非的身份無非就是幾個辦法,投資移民,工作移民,陪伴移民還有就是政治避難。最快,最直接的就是辦假結婚,陪伴移民,這個幾乎是沒有什麼條件限制,只要有南非公民的和你去移民局登記一下,遞交材料,你就回家等就是了,兩三個月就會有結果。”

這次出來之前,鄒師傅基本上已經打聽過辦定居的這幾個路,番禺是廣東著名的僑鄉,那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海外關係,尤其是中國開啟國門以來,來來往往的鄉親尤其多,所以,要打聽一下怎麼辦國外的定居,不難!

政治避難在南非黑人『政府』上臺後,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誰都知道**和黑人『政府』是好朋友。從他們還是游擊隊的時候已經給予大量的金錢財務上的支援,anc的私人武裝民族之矛從軍服到裝備清一『色』的中國製造,至於是購買的還是援助的,就只有翻開『政府』的賬簿才能知道了,所以政治避難是不用想了。

投資移民,工作移民都有一點的條件,投資移民要多少錢,這個鄒師傅不知道,但估計不少。工作移民就是去一個公司上班,上到了南非『政府』規定的時間,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南非需要的人才,但這個肯定耗時間,鄒師傅他等不起,他要戰決,快快地拿到身份,快快地回家,工廠還等著他回去重新開張呢!那麼說,就只有最後一條路了——陪伴移民。

所謂陪伴移民,說白了就是找個南非的公民結婚,然後以和家人團聚的理由申請南非的永久居留,來南非前在家時看過一部電影叫《少女小魚》,講述的就是一箇中國女孩為了辦好美國的身份,和一個糟老頭假結婚的故事,電影裡的糟老頭是個正人君子,對中國女孩以禮相待,可現實生活中哪來那麼多的好人。但自己是男人,怕啥!佔便宜的是我。

正在得意,轉頭一想不對,南非黑婆多,萬一何老闆給找個黑婆?想起早上在機場見到的幾個胖黑婆,還有以前在電影,光碟,錄影帶裡看到了。。。要和這大猩猩般的黑婆住一起,萬一。。。。。。到時候就只有耶穌可以打救自己了。

害怕歸害怕,為了早日拿到南非的身份,就是死也要死一回了,想到這馬上收回『潮』湧般的思緒,談正事要緊!

“阿何你有路子?能說的具體點嗎?大概要多少錢?”——不管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辦假結婚我要給你找一個南非的未婚的女的和你去移民局登記一下,你假如願意的話,我在這裡呆久了,可以幫你找一個適合條件的單身女人。”何老闆喝了一口茶”你對這個人有什麼要求?”

“能給找一箇中國人嗎?最好是未婚的。”頓了一下,頭往何老闆處靠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假結婚的男女要住在一起,中國人習慣什麼的相同,容易溝通。”鄒師傅還是有所顧忌。

“要求也太高了吧,你要找個中國人,還要是個姑娘!”何老闆『摸』著自己半禿的腦袋”這可有點難啊,中國人一個大姑娘好好的,誰願意和你搞這東西,壞了自己的名聲,雖然我們人在國外,但這禮儀廉恥這些中國人的傳統都沒有忘卻的呀!”

看著何老闆面有難『色』,鄒師傅馬上改口“假如姑娘難找,寡『婦』,離婚的都行,但最好是年輕點的。“

吸了口煙,何老闆定定地看著鄒師傅:“阿鑑,你以為是王帝選妃啊,別提這麼高要求好不好。現在時你要請別人幫忙,當然,你會給她一些錢,但也總要有人願意才行啊。我是認識很多人,但說真的,中國人還真的難找。尤其是女的,一般都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白人都士高高在上的,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印度人有他們的教規,你也是別想了。只有雜『色』人和黑人還有可能,我儘量按你的要求,反正人會讓你先見過,至於價錢嘛,我儘量去給你談,但我覺得應該不會少於三萬。”

“三萬塊錢?”鄒師傅有點懵了,辦個身分要這麼多錢!

“這只是我估計的,我最後確定了會通知你。”走在回房間黝黑的樓梯上,鄒師傅的腦海裡還是何老闆的這句話。

鄒師傅覺得奇怪,這樓道怎麼沒有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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