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愣，迦娜立馬帶著嚴訴離開，屋內只剩燕君琰、白杳杳和巫母奶奶三人。

早先還和藹可親的小老太太突然變得無比嚴肅，犀利的眼神一直在兩人身上徘徊。

過了很久，巫母奶奶終於幽幽開口，“你們兩個...去過地靈人的城市？”

白杳杳一怔，轉頭望向燕君琰。

燕君琰的表情不算和善，只冷冷說到，“這似乎與你們雪族人無關。”

巫母奶奶搖搖頭，耐心勸到，“西幽王，我理解你族人對我們雪族的仇恨，雖然這仇視在我們眼中，只是自作多情......”

在雪族人眼中，西幽，或是東夏、南疆、北齊，都沒資格與他們為敵。只有同為神裔的地靈人，才配做他們的敵人。

雪靈與地靈都是高出凡人存在的，他們的體質、壽命與能力，凡人永遠無法比及。

但他們還是無法像真正的神那樣脫生老病死，始終在紅塵與輪迴中苦苦掙扎。

白杳杳將其理解為高等級人類說，一種迷信的說法，即在人類起源進化的過程中，曾有高等級人類為人點化開智，人類因此才從動物變成如今具有高等智慧的人。

巫母奶奶繼續說到，“我們現在面臨著同一個敵人，聰明的做法應該是聯手合作，先消滅共同的敵人。”

繼續敵視只會消耗自己的力量，讓對方有機可乘。

“您說的很對。”燕君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到，“但聰明的做法除了合作，還有制衡。”

三國時期，魏蜀吳三足鼎立，互相制衡才能夠維持和平，因為他們知道，任何一方失敗，都會讓平衡坍塌。

正如現在的局面，地靈、雪族，還有普通的凡人，也是互相制衡的局面，只要地靈和雪族一直敵對，互相掣肘，凡人的國度便能安寧無憂。

只要地靈或雪族有一方被消滅，勝利的另一方都會成為凡人無法翻越的大山。

就請神仙繼續打架吧，讓小鬼猥瑣育一會兒。

巫母奶奶自然明白燕君琰的意思，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語氣有些輕蔑，“凡人，永遠逃不開自私的貪慾。”

“地母復活是全世界的災難，雪族人為了封印地母放棄了自由與領土，世世代代居於極寒雪山。”

“可你們在做什麼，為了財富、權利和統治，一直自相殘殺。”她說著，深深嘆了口氣。

這些話聽起來確實讓人羞愧，似乎是一個疲憊的老英雄在前線浴血奮戰，後輩卻在浮華樂世中自甘墮落，還指責老前輩心術不正。

“人類確實一敗塗地。”燕君琰並沒有反駁，“但是......”

他突然散漫地笑了笑，“不是雪族自願放棄的自由與領土，是你們戰敗，逃進了雪山。”

“合作的前提是平等，等你們不再以神裔自居，再來與我談合作。”

“就這樣，告辭。”話落，轉身離開。

巫母看著他遠去地背影，憤恨地敲了敲柺杖，“壞種！”

一回頭卻現白杳杳還站在原地，正一臉無辜地衝她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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