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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怪誕亂言如痴魔 狠心驅走似絕情

牟修帝君……梓玉念著這個名字,手不禁有些顫抖。竹隱看在眼裡,嘴角卻揚起一絲微笑。

“怎麼了,梓玉公子,你莫不是想起什麼來了?這牟修帝君,你似是知道?”

梓玉茫然道“不,不曾聽過,只是……聽了這名字,似是有些懼怕。”

“你懼怕便就對了!”竹隱忽然瞪著他道,“梓玉公子,我也不怕告訴你了,你欠這牟修帝君一條命!”

梓玉後退了兩步,不可置通道“老師,你在說什麼?我自有記憶起,便被關在千悔塔中,如何會殺人!你怕是弄錯了……”

話音未落,梓玉只覺得自己的雙眼劇痛,他用手捂著眼睛,久久不能睜開。眉馨急忙將他扶住,問道“駙馬你怎麼了?”

梓玉搖了搖頭,輕聲道“近來我總是這樣,並不知是怎麼了。”

竹隱聽罷不禁大笑道“恭喜公子了,老生的使命總算完成了。”

梓玉尚不能說話,那眉馨替他問道“老師此話何意?你說的是什麼使命?”

那竹隱忽然一改往日的慈祥,沉著臉道“我的使命,便是替牟修帝君報仇!那一年夜摩天大劫,帝君被殺,我便決定有朝一日要讓那罪魁禍也嘗一嘗江山淪陷的絕望!我終是做到了,終是不曾辜負帝君。”

他一口一個帝君,讓那眉馨直翻白眼,只覺得這老傢伙莫不是走火入魔了?怎地盡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榻上的汐曈微微睜開眼,輕聲喊了一聲“爹爹……”可是竹隱卻沒有搭理她。汐曈並不知道竹隱已然不同於以往,便又喊了一聲“爹爹……”

竹隱這才低下頭道“汐曈,你的爹爹不是我。”

汐曈愣了愣,微微一笑道“爹爹不要汐曈了嗎?如今汐曈已經不似往常那樣弱小了,汐曈有能力自己保護自己了!爹爹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汐曈,你聽我說。”竹隱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汐曈,你的爹爹是夜摩天王牟修帝君,你是夜摩天的公主,我不過是替他照顧你罷了!如今你已能自己照顧自己,便不需我再在你身邊。我見你內心喜歡這個哥哥,以後你便跟著他可好?”

汐曈一時不曾聽明白竹隱所言,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梓玉,然後似是猶豫一般點了點頭。

梓玉此刻才覺得好些,試著睜開眼睛,卻現眼前已然變成一片血色。他驚恐萬分,顧不及去安慰汐曈,慌慌張張摸索到竹隱身側,戰慄道“老師,我的眼睛……”

竹隱聞聲,站起身盯著他看了看,不覺又露出了一絲駭人的笑容。

“你的眼睛,原本就該是這樣的。你不過只是忘了過去罷了……”

“不!老師,我眼裡的世界,全都變成了血色!這難道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竹隱嘖了一聲,有些嫌棄道“你如今倒是怕了?被血浸染的世界難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又來在我這裡裝什麼可憐?”

梓玉終是忍耐不住,好聲問道“老師,從剛剛起你便一直在說一些晚生聽不明白的話,能否與我做些解釋,也好讓晚生心甘情願接受這一切罷!”

“沒什麼好解釋的。”竹隱敷衍道,“我不過也只是個落魄臣子罷了,只盡到為主子報仇雪恨的責任而已。如今我事已完成,便要離開此地……這金縷山界終會變成什麼樣子,梓玉公子,你,好自為之吧!”他說著便要趕他們走,可梓玉卻又將他拉住。

“老師,我這裡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故人,果真是被我所殺?”

竹隱皺了皺眉,撇了撇嘴道“果真是死在你的刀下,卻追根溯源不是被你所害。你莫要問了,再問什麼我也不能與你說,畢竟天機不可洩露,況且世尊的安排,又有誰能改變呢!”

梓玉知道,竹隱必然是知道所有的,可他卻言辭閃爍,不肯告知一絲一毫。與其在這裡耗著,不如儘快去尋孌姝要緊。

這般想來,他便作揖道“既然老師不願我們在此,那我們此刻便走。汐曈妹妹還望老師多加費心了。”

竹隱冷冷道“你把汐曈帶走吧……”他背過身去,不願再看汐曈一眼。而汐曈亦是愣在塌床上,瞪著無辜的雙眼看著竹隱。

她以為是自己胡作非為,故而惹了爹爹不悅。她雖喜歡溜出家門四處遊玩,卻到底還是依賴著竹隱的。

“爹爹,汐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趕我走?我不想像孌姝姐姐那樣無依無靠!”

竹隱嘆了口氣道“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大意了,不曾將你護好。你如今就算走出這家門,我也不會擔心了……你記住,你以後也莫要對人說我是你爹爹,這金縷山界,從明日起便再沒有竹隱這個人。”

“爹爹……”汐曈根本聽不明白竹隱所言,可她心裡只知道,爹爹是鐵了心要趕自己走,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咬著嘴唇獨自傷心。

梓玉亦是不解道“竹隱老師,這汐曈難道不是需要靜養幾天方才好?我們一路奔波,恐怕會傷到她。”

竹隱聽罷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梓玉公子,你似是還不曾明白如今的形勢。這汐曈被你所咬,已被種上魔種,雖此時看不出,可她內裡藏著無窮的潛力。傷著她……這天下還有什麼能傷到她的?只怕她莫要闖下禍端才好!”

竹隱一席話,說得梓玉啞口無言,縱然他本知道身為魔王的可怖,可他如今到底還是理智的,不曾親眼見過那樣地獄一般的場景,便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已是魔王。

“若是……真如老師所說的這樣,我帶著汐曈妹妹上路倒也無妨,只是……汐曈是老師的女兒,我怕擔不起這一份責任。”

“她自被你咬傷的那一瞬間,就已不是我的女兒了!更何況我也是受故人之託因此才在這一世照顧她的,既然如今緣分已盡,便也沒什麼親情了,只是不知如何與我那故人交代……”竹隱長嘆一聲,擺了擺手,便將他們三人趕了出去。

梓玉抱著汐曈站在屋外,長久,與眉馨道“我們走吧。”

詩云

手種桃李非無主,野老牆低還似家。

恰似春風相欺得,夜來吹折數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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