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阵火辣,但胸口的怒气比这痛更要猛烈。
他咬紧牙,一步逼近,拳头抡圆,直砸在老卢的下颚。
这反手的一记重拳沉重有力,将老卢再次逼退。
“妈的!一个打工、开私家车的,还认不清楚形势!”老卢闷哼着后退,脸上浮现惊怒。
“你以为…”话未说完,又被下一拳逼回墙边。
屋内乱作一团,桌椅翻倒,玻璃碎裂,空气里混着汗味与灰尘。
郑自才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双眼赤红。
拳头一下一下落下,不只是打人,更像是对世界宣泄着什么,宛如底层混迹的人向权势者的对撞。
他每一次挥拳,都像是在吼“瞧不起人,凭什么说我不配?就任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可以去睡别人老婆!任意玩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郑自才体脂厚实肌肉虽松弛,但搬过几年砖,臂膀还是蕴藏蛮力。他一低头,肩膀硬生生撞在老卢的胸口,击打得他直喘不过气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椅子翻倒,桌子嘎吱作响。
郑自才赤着上身,汗水溅飞,粗重的呼吸如同拉风箱。
老卢虽年长,但力气不小,手指狠狠掐住郑自才的脖子。
郑自才脸涨得通红,却一把抓住老卢的手腕,凭蛮力猛地一掰——“啊!”老卢惨叫,手被掰开。
郑自才趁势抡起椅背靠,猛砸花白的头部。
立即将人压倒在地,老卢挣扎着还想爬起来,又一记膝撞压上,把他死死按住。
“你……一个打工仔,也敢……”老卢嘴角流血,声音含混。
郑自才咬紧牙关,胸口剧烈起伏,吼道“就算我是农民工,你凭什么看不起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拳头再次砸下去,沉重有力。
项月早已慌了神,趁两人打斗,她急忙抓找四散的衣服,找到衬衫简单罩上身子,手忙脚乱捧住小衣物,根本来不及套入,眼里满是羞耻与慌张。
她不敢看郑自才,心里只想着“今日事…绝不能被人知道,不能传出去,不然以后怎么做人?”
这时,愤起的郑自才一脚踢了出去,把老卢踹向墙角。
慌不择路的项月虽自顾不暇,但见老人年纪一大把,身形不稳即将撞墙,心善的人妻不得不伸手将他扶住,“你…没事吧!”
“他在胁迫你,而你还一直往他怀里送,舍不得吗?现在是记挂奸夫,想继续投怀送抱,还贞洁人妻呢!知不知羞愧啊!”不屑地从鼻子哼出声。
看见两人亲密相扶,肌肤相贴,毫无边际感。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越想,一股怒意猛地窜上胸口,他啐了口血痰。
话音落下,声音低哑却刺耳,空气像是被劈开一样僵硬。
被那双带火的眼直盯得头皮麻,项月慌乱间急松开手,想要撇清,连连摇头。
但心里的委屈如潮涌上,喉咙一紧,终于抑不住,无声地抽噎起来。
立于角落里,她早吓得脸色惨白。
此际衣不蔽体,手里死死攥住自己衣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怕……怕这丑事传出去,将来怎么做人?
可眼前的郑自才,若让她转身逃走,他便成了“袭击伤人”,姑且不说他是通缉犯了,你说一般人谁会信一个无业游民的辩词?
可她若要留下,就得面对羞辱,将一切的遭遇都摊开来,那意味着……,往后日子里,她再也抬不起头了。
“我不……我不行……”她喃喃着,声音几哽在喉间,眼里满是挣扎。
惶然中,项月下意识退了几步,双手死死扯着衬衫下摆,紧紧往大腿上压。
那一刻,她的动作比言语更颤抖。
可无论怎么拉,都遮不住那空荡的下身。
她浑身僵硬,指节因用力而白,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把倒下的椅子推开,双手在床下、桌角缝里翻找。
指尖刮过污损,划出血痕也没觉。
她一边忙捡拾散落的衣物,同时一边的手急匆匆套着袖子,却颤得老套不入。
“裙子…我的裙子跑哪……”她喃喃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嗓子,带着一丝哭腔。
满眼里专注在找那件黑色的a字窄裙……却怎么也不见踪影。
衬衫、丝袜都能凑合遮掩,可要是没有裙子,她根本没办法走出这宿舍。
她越慌越乱,翻得“哐哐”作响,甚至头顶都将椅子撞翻,人都彷佛即将被逼向绝路。
她的身后“砰!砰!”拳风重砸声音传来,震得房间都像在抖,她却丝毫不敢去看,拼命在扒着那块地面。
捞出一只袜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可下一秒现只是一只男人破旧的袜头,整个人差点崩溃,失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