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突然"吱呀"裂开,三百盏莲花灯顺着机关滑出。萧景珩广袖拂过最近那盏,灯芯"噼啪"爆响:"王妃可认得这灯油?"
"泡过尸的蓖麻油,"她赤脚碾碎灯盏,靛蓝裙裾沾上粘稠液体,"当年往先帝茶盏里掺的就是这玩意——老东西足足吐了三天!"
梁上垂下的经幡无风自动,姜黎拽过幡布缠住扑来的庙祝:"装神弄鬼不如装棺材实在!"幡布撕裂处露出暗格,整面墙的祖宗牌位突然翻转——每块背面都用朱砂画着她撕毁的婚书碎片。
"王爷这聘礼清单,"她毒指甲劈碎写着"景珩"二字的牌位,"倒是比户部的税簿还厚!"
"不及王妃撕婚书的力道,"萧景珩笑着点燃火折子,"毕竟当年某个小疯子,连朱雀卫的铠甲都撕了当柴烧。"
牌位机关"咔嗒"转动,地面轰然塌陷。姜黎拽着萧景珩的轮椅跃上房梁,看底下升起青铜灯树——每根枝桠都挂着盏人皮灯笼,灯面赫然是她历年撕人时崩断的指甲拓印。
"丑东西也配用姑奶奶的指甲纹样?"她甩出毒针击碎灯笼,飞溅的尸油在空中凝成血字:"掌灯逾刻,皮肉成灰"。
萧景珩忽然揽过她的腰肢:"王妃当年往宫灯里塞火药时,倒比现在讲究美感。"
三百只碧眼蝙蝠破窗而入,姜黎扯下经幡蒙头:"瘸子,你这轮椅能不能装个暗箭?"
"装了怕王妃拆着玩。"鎏金链绞碎蝠群,他指尖掠过她耳后碎,"毕竟你八岁那年,连本王的护心镜都熔了打饰。"
祠堂后殿忽现口鎏金棺材,姜黎赤脚踩上棺盖:"老腌菜倒是孝顺,连棺材都给我备好了!"棺盖弹开的刹那,三千封婚书残页如雪纷飞,每张"姜黎"二字皆被朱砂圈画,连成她心口火凤纹的轮廓。
萧景珩拾起半张泛黄的纸页:"王妃当年写废的婚书,本王誊抄时多添了笔。"
她劈手夺过,见"萧景珩甚丑"的"丑"字多了一横,成了"萧景珩甚王":"篡改姑奶奶墨宝?找死!"
棺底机关突然暴动,三百枚淬毒铜钱如雨射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旋身,金线刺绣绞住暗器:"瘫子,你这衣裳熏了尸油倒是挺香!"
"不及王妃三年前那壶合卺酒醉人,"他笑着咬破她指尖,血珠甩向棺椁,"毕竟那酒里掺的砒霜,是本王亲手磨的。"
血珠触及鎏金棺的刹那,整座祠堂轰然倾塌。烟尘中浮起块焦黑木牌,新刻的规则尚带余温:"宁触阎罗逆鳞,莫睹疯批展颜"。
姜黎赤脚踹开客栈厢房的雕花木门,染毒的指甲刮过梳妆台边的铜镜:"亥时梳头者断?这咒文刻得比蜘蛛爬还乱!"她随手抓起台上的犀角梳,梳齿间缠着的青丝突然绷直如刃,寒光直刺她咽喉。
萧景珩驱动着轮椅,缓缓地碾过门槛,轮椅的轮子出轻微的嘎吱声。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原来是轮椅上的鎏金链绞住了一根飞射而来的断。
萧景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王妃当年绞了教习嬷嬷的头编鞭子时,可没嫌弃这梳子钝啊。”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随着他的话语,那根断开始寸寸断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最终,断完全断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缠绕的傀儡线。这些傀儡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线头处拴着一枚带血的玉簪,正是当年姜黎在及笄礼上扎伤嬷嬷的凶器。
突然,缩在床幔后的侍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她怀中的妆奁也随之“哐当”一声坠落在地,里面的化妆品散落一地。
“姑……姑娘莫梳头……”侍女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脖颈就诡异地后折,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紧接着,一只碧眼蜘蛛从她的髻里缓缓爬出。这只蜘蛛通体碧绿,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的腹背纹路竟然拼成了“亥时三刻”四个字。
姜黎见状,脸色一变,她迅伸出毒指甲,如闪电般戳穿了蜘蛛的肚腹。蜘蛛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绿色的汁液溅射到四周。姜黎毫不留情地将蜘蛛的尸体扔到一边,然后从蜘蛛的肚子里拽出一团黏腻的丝囊。
“老腌菜养蛊的品味真是越恶心了!”姜黎皱起眉头,一脸厌恶地说道。
菱花镜忽然泛起涟漪,镜中浮现个执梳的朦胧身影。萧景珩广袖扫过镜面,鎏金链尖挑破幻象:"王妃可要试试?这梳子浸过三千怨女的头皮血。"
"试你祖宗的裹脚布!"她劈手将犀角梳扎进妆台,木屑飞溅中掉出把银锁——正是七岁那年锁他轮椅的旧物,"王爷留着这破烂,莫不是要给自己打副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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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突然"吱呀"裂开,三百缕青丝如毒蛇窜出。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蒙头,金线刺绣绞碎扑来的刃:"瘸子,你这衣裳熏过头油倒是挺香!"
"不及王妃往合卺酒里掺的鹤顶红醉人。"他笑着咬破她指尖,血珠甩向铜镜。镜面"咔嚓"炸裂,碎渣中浮出张泛黄契约——竟是十岁那年她当掉的婚书草稿。
拔步床轰然倾塌,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姜黎赤脚踩上池边石柱,毒指甲刮过镌刻的规则:"断缠心,永世为奴?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挫骨扬灰!"她拽过吓得瘫软的侍女,将人甩向血池中央:"这么爱梳头,下去给阎王编辫子!"
在血浪翻涌之中,一具楠木棺缓缓升起。棺盖上的密码锁,竟然是她小时候刻在萧景珩轮椅上的涂鸦!
姜黎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开棺盖。随着棺盖的开启,三千封婚书的残页如同雪花一般纷飞而出。每一张残页上,“姜黎”二字都被丝精心缝成了火凤的纹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曾经的故事。
“王爷,这聘礼单子,”姜黎冷笑一声,扯断自己的丝,迅缠住萧景珩的手腕,“倒是比户部的赈灾账本还要厚实呢!”
然而,萧景珩却不以为意,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只见他手中的鎏金链如灵蛇一般,迅缠住了姜黎的脚踝。
“不及王妃撕婚书的力道啊,”萧景珩轻声说道,尽管他的喉咙里还残留着血沫,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丝调侃,“毕竟当年某个小疯子,可是连朱雀卫的战旗都能撕下来裹伤呢。”
铜镜碎片突然凌空拼合,映出八岁的姜黎正揪着少年萧景珩的头编麻花辫。镜外真人暴怒抬脚,染毒的赤足碾碎幻象:"老腌菜偷窥的毛病该治了!"
客栈梁柱轰然倒塌,焦木残垣间浮起新碑:"宁饮孟婆汤,莫睹疯梳妆"。姜黎将犀角梳扎进碑文,毒血腐蚀出北斗缺口:"聘礼再加三千把梳子!"
"要镶翡翠还是嵌玛瑙?"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最后缕傀儡丝,"毕竟王妃拆饰的本事,阎王殿也找不出第二个。"
月色漫过残破窗棂,纠缠的影子投在满地断上,如一幅染血的合婚庚帖。
姜黎赤脚踹开土地庙的破木门,染毒的指甲刮过香炉边的黄符:"子时焚香者剥皮?这符咒画得比王八爬还丑!"她指尖戳向供桌上歪扭的"姜"字,朱砂突然渗出血珠,在月光下凝成张扭曲鬼脸。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香灰,鎏金链勾起半截断香:"王妃当年炸先帝祭坛时,倒没嫌弃香灰呛人。"香灰里滚出块玉佩碎片——正是她七岁砸碎的那枚长命锁残片。
缩在神龛后的庙祝突然抽搐,怀里的香筒"咣当"翻倒:"子时三刻不能续香"他十指抓烂道袍,皮下露出青铜齿轮,齿缝卡着半片带血的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