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纸张摩挲的声音,沈连安放下已经快要麻了的手,轻声问道:“画好了?”
“嗯,画好了。”玄知许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时刻。
他将写着自己名字的纸递给沈连安。
沈连安接过纸张,指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纸面,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哥哥可有荷包?”
玄知许解下腰间绣工精美的香囊,递到沈连安手中:“这个味道哥哥很喜欢,便把这个给你吧。”
沈连安将香囊凑近鼻尖,一股清雅的香气沁入心脾:“好香,与哥哥身上的香味一样。”
“不一样。”玄知许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
沈连安却不信,再次将香囊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样啊。”
玄知许无奈,只得取下腰间最后一个香囊,放到沈连安鼻子前:“闻闻这个。”
一股甜甜的、又带着淡淡中药苦涩的复杂香气扑面而来。
这香气很特别,既不像寻常香料那般浓烈,也不似草木清香那般寡淡,倒像是经过东西浸润出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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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乌龙茶香混着淡淡的药苦味。
“哥哥喜欢这种味道?”沈连安好奇地问道。
他将纸张仔细地折好,整整齐齐地放进玄知许第一次递过来的香囊里。
再重新拿起香囊时,时少卿微微一顿。
他方才竟没有察觉到这香囊的状态。
这针脚粗糙得很,线头粗糙,绣工生涩,能看出是匆忙间完成的。
这可不是磨损导致的。
玄知许怎么戴着这么一个和他身份不符的香囊?
难不成是二公子送的?
“是你之前送的。”玄知许轻声解释。
果然。
沈连安闻言,眉头微蹙:“以前的我会调出这种味道的香?”
“那时你对哥哥不上心。”玄知许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黯然,转而用满是柔情的目光注视着沈连安:“这个香囊还是哥哥找你讨来的。”
“那哥哥不喜欢吗?”沈连安轻声补充,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
故意的反问。
“确实很喜欢。”玄知许坦言,手指轻轻抚过沈连安的脸颊,仿佛在确认眼前人真实存在:“哥哥当初承诺过的,永远不会丢。”
“我记不得了。”沈连安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这句话会打破此刻的温馨。
“没关系。”玄知许伸出手,像安抚孩子般轻轻摸了摸沈连安的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他眼中也盛满了对眼前人无尽的包容与珍视。
次日清晨,宫门处。
沈连安手持一根新制的木棍,倚着朱漆宫柱静静等候。
这木棍比先前的略细一些,握在手中更显轻便,也考虑到他手上的伤尚未痊愈。
玄知许原本坚持要派护卫随行,却最终敌不过沈连安固执的拒绝,只得暗中安排了几名暗卫远远跟随。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弦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宫门口。
看到沈连安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他明显松了口气,快步上前。
“时辰还没到,不必这般着急的。”沈连安笑着提醒,语气温和。
柳弦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指尖微微用力以示安慰:“这不是想早些见到你嘛。”
说着,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生怕碰触到沈连安尚未痊愈的伤处。
沈连安微微侧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今日找嫂嫂有些事,可能得回去一下了。”
“那走吧。”柳弦立即会意,扶着沈连安的手臂引导他向前。
柳弦察觉到他初用左手持棍的不习惯,调整了搀扶的姿势,让沈连安靠得更舒适些,同时放慢了脚步以配合对方的节奏。
这个细微的调整,既照顾了沈连安的自尊,又不露声色地给予了他最大的关怀。
…
“试试掺针。”
裕轻云坐在沈连安身旁,手指灵巧地拈起一根细针,递向柳弦:“小心些,针尖锋利。”
柳弦连忙接过,指尖谨慎地捏住针尖,将针尾朝向沈连安的方向:“来,我扶着你的手。”
沈连安摸索着柳弦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针身,顺着他的指引,将针尖对准面前绣绷上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