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其之。又臭又腥,水腻之物似的,冲击力极强。
他五感灵敏通达,对他来说折磨更加。
逢荼啧道:“就算是精华也不用一直泄吧?你能不能滚出去啊……?”
跟水生动物,发情期的晨起第一泡有什么区别。
刚怼着酒葫芦喝了一口,就被扣上帽子。空鸣不服道:“小伙子,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要随意冤枉我好吗?”
逢荼切了一声:“不是你还有谁?”
这里还有随便大小便的人吗?——言罢瞬息,他的余光就瞥见一团身影。
只见,青年男人瘫坐在卧室门口。
身上的居家服皱皱巴巴,湿了一大片。白瓷染了层黄,顺着瓷砖缝隙流动。
他面露惊愕,汗出如浆、身若觳觫。
吓坏了。
逢荼恰才跟和尚拌嘴,目不窥园,漏了听声辨位。
谁知这梁承德无声无息瞧看了多久,怕是将一切都收入眼中了。
怪不得吓成这样。
谢行止侧目,只道:“如你所见。我们并不是坏人,也不是邪祟。”
“只是通玄之人,与你并无过多差别。”
“不必害怕。”
语气平直,言毕即止。听不出安慰的意味。
逢荼也瞧他,不解道:“喂,你不过来看看你的孩子吗?”
“他方才遭了罪。”
试图唤醒一个男人的父爱。
“做梦。”
空鸣想。
一个没有见过生死门,没有爱抚过妻子和孩子的男人。一个沉溺于情人温柔乡,只知享受爱欲背德之情的男人。
一个没有付出血泪,坐享其成的男人。
一个家庭中奉献无足轻重,却地位崇高的男人。
不论是对母亲的爱、妻子的爱、孩子的爱——以及对家庭的爱,都是在饱食终日后分出心思的爱。
男人擅长在吃得沟满壕平后,从发黄的牙缝中抠出可怜的爱
——送给亲爱的妻儿。
这已然仁至义尽,却也父爱如山。
空鸣对此司空见惯。
青年男人脸上的担忧如昙花一现,再寻无踪。
谢行止已经将祛秽的圣水送服,将王连芳扶坐靠墙。
稍俟片刻。
王连芳睁开眼,瞳孔神虚,久乃复明。
彻底醒了。她本能叫了声:“我儿!”
声如锥心刺骨鸣。
又登时道:“我乖孙儿!”
她匍匐着,找到她精神的归属之一。
昏睡在沙发上的稚童小儿。确定他完好如初,并无他恙。她如释重负,将喉中死气吐出来。
余光又瞧见梁承德。只注意到儿子面露惊惧,便顾不得其他。
她怀中还抱着孙儿,又回首踉跄朝着儿子奔。急匆匆的,赶着投胎的势头。
王连芳半跪在儿子面前。那条母亲节收到的长裤吸血似的,将儿子泄出来的不堪咽下去。
腻也好、臭也好、腥臊也好。都借由那条哺育的脐带,嫁祸到她身上。
感动人心、惊天动地、伟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