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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陈业自请授学（第2页）

另一人也连忙附和：“正是如此。此地学子启蒙，更需良师耐心引导，在下性子急躁，只怕……力有未逮。”

“云川气候与家乡迥异，在下这身子骨，怕是……”

理由各式各样，核心意思只有一个。

云川太苦，待遇太差，不想留下。

沈章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退意，心中了然，也无力。

她理解这些人的选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求别人放弃更好的前景，来这穷乡僻壤奉献，本就强人所难。

她无法，也不能强留。

压下心中的失望，沈章脸上保持着笑意，语气诚挚：

“诸位远道而来，本官感激不尽。

人各有志，岂能强求？

云川虽贫，亦知待客之道。

诸位且在县驿歇息两日，领略一下边地风光，再容本官略备薄酒，为诸位饯行。”

她这般通情达理，反而让那几位士子有些惭愧，连声道谢，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县衙。

送走这几位士子，沈章回到二堂，揉了揉眉心，难掩疲惫。

师资，始终是卡在县学喉咙里的一根刺。

文娘子可授蒙学，但更高层次的经义文章呢？

难道县学就只能停留在识字启蒙的阶段？

林施、沈容等人见状，也知她为难，正想宽慰几句，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二堂门口。

陈业今日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官袍，神色平静。

他缓步走了进来，对着沈章微微一揖：“明府。”

沈章抬眼看他，心中警惕。

陈业自到任后，除了必要的公务交接和汇报，从不主动到她跟前，今日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莫非是来看笑话的？

“陈县丞有何事？”沈章语气平淡。

陈业直起身，目光扫过堂内众人，最后落在沈章脸上，

“下官听闻，州府引荐的几位士子，皆因才学不足，推辞了县学教习之职？”

沈章眉梢微动，不动声色：“确有此事。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陈业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继续说道：

“县学兴办，乃明府力推之德政，亦关乎云川文脉延续。

如今蒙学有文娘子，然经义文章，却无人担当，长此以往，县学恐难以为继。”

他略一停顿，在沈章审视的目光中，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话：

“下官不才，蒙皇恩，忝为进士。

于经史子集，略通一二。

若明府不弃，下官愿暂代县学经义教习一职，为明府分忧，为云川学子尽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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