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试试。”衡弃春面不改色地强调,“毕竟我是魔主殿下的禁脔。”
他看着楼厌,神色丝毫不见波澜,“殿下好奇书中所讲,我自然该陪殿下‘试试’。”
“腾”的一声。
楼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叫嚣着从丹田翻涌上来,楼厌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满脸爆红地扭头往下看去。
他的腿提着衡弃春的胯,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绷起来,胸口起伏,喘息不定,一身燥热的火,连宽大的衣衫都控制不住地鼓了鼓。
而这仅仅是因为衡弃春的一句话。
再开口时,楼厌已经完全找不出自己本来的音色,只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那那就……”
“那就试试吧。”
最后衡弃春替他说。
第113章假意与逢迎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种鬼姿……
“再分开一些。”
“乱动什么!躺平!”
“楼厌……把眼睛睁开!”
楼厌平躺在床榻上,下袍褪去,皮肤接触到空气,泛起一层密密的小疙瘩。
他的胸口急促起伏,控制不住地抓紧了身侧的床褥,分明已经快要抗不下去,却又不得不听衡弃春的话——将眼睛睁开。
狠厉的狼眸也因此晕上汗渍,衬得那双眼睛盈盈晃动,像是盛满了一汪惨兮兮的湖水。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透过自己的眼泪看清衡弃春。
衡弃春正坐在他的身上。
无弦琴被召出,琴弦悬在床梁之上,他单手攥住琴弦的一端,另一手按在楼厌起伏的胸口上。
他没有褪衣服,因而无法看清裸露之处的光景,但楼厌却可以鲜明地感觉到——
一场缠密的蛛网裹住雨后春笋,紧紧缠绕、收紧,在细密的雨丝中一寸一寸张合。
蓄势待发。
“睁好了吗?”衡弃春问他。
楼厌忙不迭地点头,硬是把自己一双上挑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睁,睁好了……”
衡弃春没有说话,喉间不耐的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哼。
一个气音之后,他紧紧攥住悬在空中的那根琴弦,然后曲起腿,整个人猛地一转。
“啊!!!”
楼厌立刻激出一阵惊呼,整个笋如惊弓之鸟似地抖了抖,凝聚成一天缠密的雨珠,挣扎着渗入泥土之中。
他过了好久才感知到自己重新跳动起来的心脏,随后挣扎地伸出手,死死抓住衡弃春抵在他胸口上的手,然后向上摸,握住他的手腕,竭力地叫嚷起来:“师尊!师尊!啊!!”
不行了。
他现在只剩下一种冲动,就是冲到地牢里将合欢宗那群狗东西的尸体劈成八百段。
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种鬼姿势啊……
大约是他叫得实在太过恳切,衡弃春果然暂停了动作,低下头有些好笑地看他,“怎么,现在记得我是你师尊了?”
这种事磋磨的从来都是两个人,楼厌都已经告饶到这般地步,他自然也不好受。
那张清润的面容已经布满点点汗珠,唇齿微张,满头白发都缠乱地绕在一起,唯有看向楼厌的眼神格外淡然。
见楼厌实在做不出除了张口喘息之外的其他反应,衡弃春遂又伸出手,替他拨开了额前汗湿黏腻的头发。
“师尊是在教你。”他喘息着说,“这是《合欢志》的第一辑,还有第二辑,是用嘴……”
最后一个字落下,楼厌又猛地瞪大了眼睛。
眼看着衡弃春收回了无弦琴,单手撑住床榻一点一点从他身上起来,随后跪坐在榻上,朝他倾下身体,作势就要张嘴。
楼厌浑身一抖,燥火冲天,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心里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诀、结了什么奇形怪状的印,总之榻上光怪陆离、金光乍现,魔气一缕一缕地翻涌起来。
视线就此被遮挡了一瞬,等到衡弃春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那头狼崽子已经将自己化作原形,“嗖”的一声跳下床榻,然后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
偌大的魔殿在瞬间归于寂静。
良久,衡弃春才勉强听到一声来自自己的喘息声,他收回目光,将视线重新落在身下的床榻上。
兽皮铺就的褥子上凝着盈盈水珠,像酷暑时节晚来急的一场春潮。
无相渊中难辨时辰,但透过窗棂依稀可以窥见外面的天色。
丑时了。
妖魔最静的时候。
衡弃春再度看向楼厌仓惶逃离时没有来得及关上的殿门,确认狼崽子短时间内不会再爬回来了。
他很快敛了神色,在榻上跪坐起身,一件一件,将堆叠至膝弯的衣服穿好,随后摸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