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宁看着她笑问,“歹竹并非不能出好笋。”
宁安将受伤的消息散了出去,即便是平日里,她也费时费力做了假的伤口,并以薄纱覆面。她还专门吩咐了蓝姑姑,将她面容有毁,定会留下疤痕之事传到了黑河。
她回来的第二日,薛念、碧涵以及苏朝便寻来了,苏朝无罪的判书过年前已经送来了,贴在各地衙门的公告上,广而告之。同时祁源的官职以及她是祁夫人的消息,也传到了漠北,传回了京城。
她们求见时,宁安还同肃宁腻在床上,她很严肃的告诉他“咱们不该如此放纵”,却由着他舔上自己的脖颈,并用牙齿轻轻的摩擦着。
“过些日子天没那么冷了,带你去泡温泉。”连老鬼在西岸高达数丈,岩壁陡峭、岩面光滑的寻崖峭壁中,现一处温泉。“咱们不管孩子们了,消失几日过自己的日子。”
“嗯?”宁安一个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
“赶尽杀绝固然爽快,但将刀架在脖子上慢慢磨,更能解恨。”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京中的人按兵不动,既然不知他们打着什么主意,我便推一把。”当摄政王与王妃遇敌袭,跌落山崖,生死不明的消息传出后,不知京中那些人,还不会一味忍让,按兵不动。“自从有了孩子,咱们很久没有两人空间了。”好不容易禾苗长大了些,没有那么黏着人了,又有了想想。“我想你只陪着我,不去想孩子们,不去管其他事,就只有我们两人,如寻常夫妻一般,过几天清闲日子。”
宁安笑着应下,“你若是生死不明,西凉定也会有动作。只是西夏是怎么了,这些日子倒是安分。”
“大概是内乱了。”若是有内乱,倒是好事。若是贺兰浩能借此清了身边别有用心之人,稳固了权势,于他而言,并非坏事。若是贺兰浩无能,他便推一个傀儡上位。
“你便不怕贺兰浩与西凉合作?”
“西凉王从未相信过西夏,贺兰浩脑子坏了才会跟他们合作。”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早就做了打算,即便是贺兰浩要背叛他与西凉合作,他也不惧。
“唐若贤呢?”宁安被他亲的痒,一边笑一边躲着,“这些年他在宁州声望颇高。”似乎是后悔了年轻时做下的错事,这些年一直尽职尽责,尽心尽力为百姓。“还有唐琅嬛,我听她娘的意思,似乎是想让她入宫选秀。”
“唐若贤是真的后悔还是赚足了好处收手,只有他自己知道。”星一是他的人,星一有仇,他不会不让他报。唐若贤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可星一是忠于他的手下。“至于唐琅嬛……”肃宁笑了声,“习惯了卖弄知识学问,争强好胜却装作有口无心。这种女人,我见了多了。”他可不会傻到认为,唐夫人意图让女儿选秀,是为了当他父皇的妾室。“她说要多留两年,可不就是等着我了吗?”若无目的,谁家父母会让女儿在陌生男人以及陌生男人的好几个侍卫、侍从前赤足跳舞。
肃宁想了想又道,“不过她确实才华出众,又能歌善舞,日后若是入宫了,倒也是不错。”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总要招待。比起南府歌舞,让妃嫔出来献舞,更能彰显重视。
宁安道,“我倒是觉得她为人还不错。”
肃宁轻咬她的鼻尖,“你若真觉得她不错,便不会对她的话,听而不见了。”
宁安将脸埋入他的心口,不说话。肃宁抱着她哈哈大笑。“小妖精。”他的小姑娘,从小心眼就不大,现在不仅心眼小,又多添了霸道。她不贪旁人的东西,却将自己的东西看的紧紧的。她偶然会想要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炫耀一番,却不允许旁人觊觎,谁人要是敢觊觎她的东西,哪怕是只是想想,她也会很生气,也会先下手为强,不让旁人的手触碰了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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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东西吗?”他问。
宁安看着他反问,“你不是我的东西吗?”
肃宁出宏亮的笑声,眼里也放出闪闪光辉。宁安的手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抱着他,贴在他心口数着他的心跳,感受胸膛的震动。“你不是个好东西。”她吞吞吐吐,“谁都想要,看也看不住,又不能锁起来,好麻烦。”麻烦到,差点不想要了,又不愿意便宜了旁人。“算了,瑕不掩瑜,将就用吧。”
碧涵等人在门外听到笑声后,相视一笑,识趣的告辞离开。薛念道,“你们瞧她,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苏朝以为她说的是宁安不见老,便道,“摄政王妃有病,要以蛇入药,听说便是这样才能保持容颜,不见一丝衰老。”于旁人看来或许是好事,但是大病小痛不断的是她,其中的苦,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薛念道,“她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养的胖乎乎的,却多病。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笑出声,“脾气其实也不简单。”有一次又和萧兰溪起了冲突,一直不言不语的她,那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火了,用茶盏砸破了萧兰溪的额头。“吵闹声惊来了其他人,萧兰溪叫嚣怒骂,她就鼓着脸,忍着泪,一脸倔强,任谁看了怕是都觉得是萧兰溪污蔑她……”她突然止住话,面上呆愣。
走在她身边的碧涵推了推她,“怎么了?”
薛念木呆呆道,“我知道了……”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双眼无光无神,“我弟弟彦皓,为何还没入局,便被踢出了局。”因为,他没有似摄政王一般,从始至终,毫不犹豫地站在她地身前护着她。
当时,摄政王到了后,第一时间将夏侯宁安护到了身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指着萧兰溪横眉怒视,斥责她“蛇蝎心肠,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以欺凌旁人为乐,该被拉下去乱棍打死”。而她的弟弟薛彦皓,则是看了看两人后,问她们生了何事。
苏朝不解,“生了事情,难道不该问个清楚明了,听听双方都是怎么说的吗?”
碧涵摇道,“是该问个清楚明了,可对于摄政王妃来说,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她要的不是公允,而是毫不犹豫地偏袒。”薛彦皓看似公允,却没有将她放在第一位,她自然也不会多看他一眼;摄政王虽也年幼,又被人斥责胡闹,却是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不管真相如何,一味地偏袒着她。“仔细想想,便也能明白摄政王妃的想法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她们谁人不是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如何能顾得了她们。“若是自己的丈夫都不向着自己,都不护着自己,日后还有谁能向着、护着自己呢?”祖母待她一心,疼她、护她,可怜早早病逝,生母与她疏远,父亲又常年远在边塞,即便是知道她日子过的苦,也只是让她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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