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愕然抬头:"陛下,这……不合规制,恐坏了规矩啊……"
"再加一条,"肖长珏不为所动,继续道,"命韩昭寅时入宫,朕有要事相商。"
待暗卫退下,皇帝从暗格中取出一幅画像——那是先帝晚年御容,威严中透着慈爱。
肖长珏凝视画中人的眼睛,轻声问:"父皇,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画像自然不会回答。夜风吹动烛火,画上先帝的眉眼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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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府邸,东方已现鱼肚白。
陆肃尧站在院中老梅树下,手中摩挲着那份密诏。
绢布边缘已经起毛,显然经常被展开查看。他想起母亲临终时含糊的嘱托:"……陛下特为我儿赐婚……圣旨就在,书案格中,尧儿,你去找……"
当时只当是母亲回光返照的胡话,没想到真有此事。
若早点找到,或许他和仪儿就不必经历这么多磨难和苦痛……
"肃尧。"韩昭走来,递过一件黑色斗篷,"刚收到消息,皇帝命我即刻入宫。"
陆肃尧心头一紧:"有诈?"
"未必。"韩昭摇头,"若陛下真要拿你,直接派兵围府便是,何必单独召我?"
这话有理。
陆肃尧系好斗篷,将密诏贴身收好:"无论如何,按计划行事。午时三刻,我会在太和殿外等候。"
"若,若仪儿病重不能出席大典呢?"
"那我就闯宫带她走。"
陆肃尧眼中闪过决绝,"生死不论。"
韩昭深吸一口气,突然拔出佩剑割下一缕头,递给陆肃尧:"以此为信。若事不可为,我的人会接应你们从密道离开。"
丝在晨风中轻扬,如同两人此刻纷乱的心绪。
陆肃尧郑重收好,同样割下一缕交给韩昭:"保重。"
两人相视一笑,多少未尽之言都在这笑容里。
韩昭转身走向等候的宫轿,背影挺拔如松。陆肃尧目送他离去,直到轿帘落下,才悄然隐入晨雾中。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毓庆宫的宫门缓缓打开。
一队宫女捧着嫁衣饰鱼贯而入,为这场命运多舛的大婚拉开序幕。
肖九仪已经醒来,正对镜梳妆。
高热退去后,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不灭的火焰。
"公主,今日用哪支簪子?"兰芷捧着饰盒轻声问。
肖九仪看向盒中最朴素的那支白玉簪——韩昭昨日所赠。
她伸手拿起,却在触及瞬间转向旁边镶东珠的金簪:"这个吧。"
东珠在晨光中流转着淡蓝光彩,恰似漠北晴空。肖九仪对着镜子,将金簪缓缓插入云鬓。
镜中女子凤冠霞帔,美得惊心动魄,眼中却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兰芷,要下雪了……"她突然说。
兰芷疑惑地看向窗外——六月的朝阳灿烂夺目,哪有半分雪影?
但当她回头时,分明看见一滴泪落在公主手背,晶莹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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